一回校際比賽,習慣化妝的許傑欽怕又被笑「人妖」,又不願以男性面貌現身,「那不是我」,最後他逃避了,沒去比賽。一直鼓勵他,也要求同學不能排擠他的老師說:「你是有能力的人,你的能力在性別之上。只要你展現實力,別人不會瞧不起你。」
許傑欽穿著自己設計的水手服馳騁在台三線,一路都是路人目光焦點。今天天氣好,他挑了件橙色。車滑進校園,他俐落下車,裙襬搖搖,化為一片風景。
自認是帥氣型女生,許傑欽的生理性別其實是男性。從小他就知道自己「靈魂住錯身體」,高中時開始偷偷化妝,「不然難以露臉」,疼他的爸媽卻以為他只是愛漂亮。
許傑欽直率敢秀,善於自娛娛人,除了「一直沒有男生疼我」,和同學處得不錯。直到高中那天,他一如往常走到校門,迎面一群女生劈頭就笑:「你看,人妖ㄟ!」那刻許傑欽第一次嘗到群體當面羞辱的痛苦。
類似場景不時上演,言語霸凌讓許傑欽想自殺。死了就看不到聽不到,但要認輸嗎?
許傑欽宛如重生,有了力量面對他人的眼光。就讀實踐大學服飾設計與經營學系後,許傑欽開始天天穿自己設計的女裝上學。遇上全系聚集的系周會,他更穿上苦心縫製的和服,「把禮堂當星光大道走」。
自認死過一次,許傑欽自覺現在無比強壯,不會再被傷害。「我們是未來的大人,社會將會被和我們同樣勇敢的人改變」。
本文由聯合報系授權轉載